“官鈞”年代之爭并未影響收藏行情

　　以鼓釘洗、花盆、出戟尊等為代表的“官鈞”陳設(shè)瓷，究竟是宋代還是金元，或者是元末明初、明早期燒造，引發(fā)了研究人士的廣泛討論。

　　上海博物館利用“前劑量飽和指數(shù)法測定瓷器熱釋光年代技術(shù)”測試的結(jié)果表明，這類瓷器燒制年代距今約660年至630年，也就是大致在1340年至1370年左右，其時在元末明初。熱釋光測定年代誤差一般為5%，也就是說這批標(biāo)本燒制的下限最晚可能到15世紀(jì)初。

　　陳設(shè)類“官鈞”瓷器燒制年代為“元末明初”或“明早期”之說，逐漸被拍賣界人士接受。2008年4月香港蘇富比上拍樂山堂收藏鈞窯天青釉仰鐘式花盆，被定為15世紀(jì)初即明代產(chǎn)品。這件高22、口徑28.2厘米的陳設(shè)類“官鈞”瓷器精品底刻“二”字款，意味著其尺寸僅次于“一”字款器物，最終拍得3952.75萬港幣?；ㄅ柙瓰榇鞲１Ｊ詹?，1985年由香港蘇富比春拍以121萬港幣釋出。

　　今年3月8日，蘇富比中國瓷器及工藝部國際主管仇國仕接受本刊專訪時指出，“學(xué)者對陳設(shè)類鈞窯瓷器標(biāo)本的年代界定，的確影響了蘇富比對這類瓷器的斷代。以前被認(rèn)為是宋代的鈞瓷，現(xiàn)在多數(shù)定為明早期。但是，年代的界定并未影響到這類瓷器的價格，行情沒有因此而波動。原因是宋代鈞瓷精品數(shù)量稀少，品質(zhì)較高、傳承有緒者珍罕。明早期是中國瓷器生產(chǎn)的黃金時代，不乏藝術(shù)精品，藝術(shù)性和價格都不會低于宋代制品?！?br/>
　　3月10日，據(jù)江西省博物館彭明瀚先生介紹，江西境內(nèi)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一座南宋淳熙二年的文人紀(jì)年墓，出土硯臺、小型瓷香爐，以及一件鈞窯小碗。很顯然這件小碗也是墓主的生前玩賞物，并非日用器。

　　鈞窯是宋代至明早期北方重要窯系，延續(xù)時間長，必定會受到各時代其他窯系，特別河南境內(nèi)窯系的影響，不可能在宋代只燒造盤、碗類的圓器，而無陳設(shè)器。學(xué)者將以花瓶、花盆、盆托為代表的形體較大的鈞瓷歸為陳設(shè)器、花器，認(rèn)為多數(shù)被用于陳設(shè)玩賞、種植菖蒲等奇花異草。事實是否如此，尚有等更多的考古發(fā)掘資料證明。

　　鈞瓷歐美市場存量大

　　據(jù)文獻(xiàn)記載，最晚到明代嘉靖萬歷時期，鈞瓷已經(jīng)流行于文人階層。張應(yīng)文《清秘藏》記載：“均州窯，紅若胭脂為最，青若蔥翠色，紫若墨色者次之，純而底有一、二數(shù)目字號者佳，其雜色者無足取。”文震亨《長物志》也推“均州窯，色如胭脂為上，青若蔥翠，紫若墨色者次之，雜色者不貴?！憋@然，這一時期的文人更推重鈞紅釉瓷器。

　　清宮廣收傳世鈞瓷名品，但乾隆帝難辨鈞瓷、汝瓷、柴窯瓷器(早期確實有鈞汝不分之說)，指現(xiàn)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的鈞窯天藍(lán)長方枕為紫窯瓷器，1764年在枕底刻《詠紫窯枕》御制詩；指現(xiàn)藏臺北故宮博物院鈞天青釉紫斑釉如意枕為汝窯瓷，1776年在枕底刻《詠汝窯瓷枕》御制詩。兩件瓷枕原收藏于清宮重華宮，臺北故宮專家將兩件瓷枕的時代定為金元產(chǎn)品(臺北故宮博物院《得佳趣——乾隆皇帝的陶瓷品味》，2012年版，第140-143頁)。至少到乾隆時期，人們對鈞瓷的認(rèn)知、斷代都非常模糊。

　　清末，黃濬、李吉奎《花隨人圣庵摭憶》“鈞窯”條記，“至于近代所寶貴之花盆連渣斗、鼓釘洗等，青紫相間，芝麻醬底，并綴號碼者，皆為粗物，故瓷質(zhì)亦特厚。光緒初葉，樂亭劉氏極豪奢，飼貓犬飯盆，悉用鈞窯，取其質(zhì)厚不易損，海王村商人有以賤值得之者，彼時內(nèi)府鈞窯花盆內(nèi)，亦不過種三文一棵之六月菊，絕無寶貴意。曾不二十年，以歐人最重此瓷，騰漲至萬金以上，識者云更二十年，鈞窯恐將絕跡國中矣。”(黃濬、李吉奎《花隨人圣庵摭憶》三一條，中華書局，2008年版)可見上世紀(jì)二三十年代，多數(shù)國人不識鈞瓷的精、粗，大量價格低廉的鈞瓷流落歐美市場。倫敦大維德基金會、美國弗利爾美術(shù)館、哈佛賽克勒美術(shù)館所藏鈞瓷，大部分構(gòu)建于20世紀(jì)早期。上世紀(jì)90年代中國大陸的收藏市場興盛后，人們才發(fā)現(xiàn)這類老窯瓷大部分在歐美市場流通，國內(nèi)少見。

　　鈞瓷陳設(shè)器價格高昂

　　拍場上成交的高價鈞瓷有兩類：一類是以花盆、盆托、鼓釘洗、出戟尊等為代表的所謂陳設(shè)瓷，也有學(xué)者稱這類瓷器多是用于養(yǎng)花的花器；另一類是以傳統(tǒng)碗、盤為代表的日用圓器，爐、壇、缸、罐等較少見，有學(xué)者稱這類為民窯日用器，似乎有失偏頗。

　　上世紀(jì)90年代前，高價鈞瓷多在紐約、倫敦市場成交，2000年以后香港市場的鈞瓷精品增多。陳設(shè)類鈞瓷價格整體高于碗、盤類瓷器，但數(shù)量遠(yuǎn)少于后者。成交量最多的首推各式鼓釘式三足洗，也稱水仙盆，成交價超百萬元者超過20件。處在價格較高一層的多是花盆、盆托、出戟尊、花口尊等，數(shù)量稀少，有的僅見一兩件。

　　鑒于鈞窯瓷器的斷代爭議較大，這里提到的鈞瓷均依據(jù)原始資料。

　　底刻數(shù)目字的鼓釘洗成交價格較高，多見底刻一、三、四、五數(shù)目字者，刻二、六、八、九、十者不多，底刻七的少見。1975年11月17日，倫敦蘇富比上拍的宋代鈞窯玫瑰紫釉三足鼓釘水仙盆，拍至4.18萬英鎊，口徑21厘米，底刻“五”字款。1988年11月香港蘇富比66萬港幣拍出的宋代鈞窯玫瑰紫釉鼓釘水仙盆，口徑19.8厘米，底刻“四字”，2006年香港佳士得秋拍拍得348萬港幣。底刻“一”字款的鈞瓷是同類器中尺寸最大者，刻“十”者則是尺寸較小者。1995年香港佳士得春拍，底款“一”字款、口徑25.3厘米的宋-元鈞窯玫瑰紫藍(lán)釉水仙盆拍至145萬港幣，隨后2002年漲至263萬港幣?？獭耙弧弊挚畹谋彼吴x窯葡萄紫釉鼓釘水仙盆，口徑24厘米，200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時拍至356.5萬港幣。

　　值得注意的是，2008年紐約蘇富比春拍曾有兩件宋代鈞窯鼓釘水仙盆年代改為明代早期的案例，兩件皆底刻“四”字，出自德馨書屋收藏，口徑19.7厘米的外紫紅釉內(nèi)天藍(lán)釉鼓釘水仙盆86.98萬美元，口徑20厘米的天藍(lán)釉鼓釘水仙盆82.5萬美元。

　　2011年紐約蘇富比春拍，直徑21厘米的明早期鈞窯茄紫釉鼓釘水仙盆拍至221.05萬美元的高價，這一價格也是目前鈞窯鼓釘洗最高成交紀(jì)錄。去年香港佳士得秋拍，元至明初鈞窯玫瑰紫釉鼓釘三足洗拍至964萬港幣，這類鈞窯典型器的市場行情一直較堅挺。

　　傳世鈞窯花盆的式樣較多，常見海棠式、葵花式、菱花式、渣斗式、仰鐘式，長方式、正方式、六方式等，仰鐘式、渣斗式少見。鈞瓷中各式花盆的成交數(shù)量、價格占比較大。

　　1975年11月17日倫敦蘇富比拍賣中，高16厘米的宋代鈞窯天青釉渣斗式花盆，已拍至3.96萬英鎊。仇國仕對這件底刻“八”字款的渣斗式天青釉花盆印象深刻，譽稱鈞瓷陳設(shè)器的精品之作，類似花盆私人收藏罕見。渣斗式花盆僅成交過兩件，另件2011年北京翰海秋拍時拍至345萬元，高19厘米，定名為明早期鈞窯玫瑰紫釉尊。兩岸故宮收藏有玫瑰紫釉(“六”字款)、月白釉(“一”字款)、灰紫釉(“二”字款)、天藍(lán)海棠紅釉渣斗式花盆。類似造型的瓷渣斗，北京故宮藏有高15.1厘米的明宣德青花海水龍紋渣斗，略顯秀氣。與鈞窯渣斗式花盆器形更接近者，應(yīng)該是北京故宮所藏的元代楊茂造剔紅花卉紋尊。

　　葵花式花盆、盆托的數(shù)量和價格在鈞窯陳設(shè)器中亦較為可觀，價格上漲幅度較大。1985年香港蘇富比春拍，寬19厘米、有傷的宋代鈞窯玫瑰紫釉葵花式花盆拍至44萬港幣。2002年5月香港蘇富比398萬港幣拍出一套宋至元鈞窯天藍(lán)釉葵花式花盆連盆托，“九”字款，2008年秋漲至722萬港幣，2012年香港佳士得春拍漲至1634萬港幣。2008年以后，品相完好、底刻有數(shù)目字款的花盆價格上漲較快，目前已經(jīng)成為鈞窯瓷器中價格最高的一類產(chǎn)品，精品價格動輒在500萬元以上，千萬元的精品年年出現(xiàn)。2011年倫敦蘇富比秋拍，“十”字款的明早期鈞窯玫瑰紫藍(lán)釉花六方盆拍至73.565萬英鎊。次年北京保利春拍，明初鈞窯天藍(lán)釉葵花式花盆配白玉座拍至1138.5萬元。去年香港蘇富比春拍，15世紀(jì)初鈞窯天藍(lán)玫瑰紫釉棱口花盆拍至1684萬港幣。菱口形、六方形、長方形鈞窯花盆較少見。

　　菱花式、葵花式、六方式盆托價格均低于鼓釘洗、葵花式花盆，實際上今人所稱有鼓釘洗，也用作盆托。1996年香港蘇富比春拍，口徑19.7厘米、底刻“九”字款的北宋鈞窯玫瑰紫釉三足菱口水仙盆拍至178萬港幣。次年中國嘉德秋拍，徑寬25.5厘米、底刻“一”字款的北宋鈞窯玫瑰紫釉菱口水仙盆拍至231萬元。2000年以后價格大漲， 2010年紐約佳士得秋拍，口徑24.1厘米的元-明早期鈞窯玫瑰紫藍(lán)釉六方水仙盆成交價已達(dá)78.25萬美元。

　　其他器形的鈞窯陳設(shè)瓷拍場不多見，花口尊、出戟尊成交數(shù)件。200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高24.5厘米、底刻“六”字款的宋代鈞窯月白釉出戟尊拍至136.5萬港幣，此類出戟尊僅成交過這一件。器型仿自青銅器的鈞窯出戟尊，無論公私收藏，還是考古出土物中都比較少見。花口尊是宋代流行的瓷器造型，鈞窯產(chǎn)品也不多見。成交品中僅見兩件：2003年倫敦蘇富比秋拍45.36萬英鎊拍出的一件定名為北宋鈞窯花口觚形瓶，高29.5厘米，原為沐文堂舊藏；2012年紐約蘇富比秋拍60.25萬美元拍出者定名北宋鈞窯花口尊，高30.2厘米。2006年紐約蘇富比秋拍，40.8萬美元拍出一件高63厘米的金代鈞窯花口尊，器形、胎質(zhì)、釉色均遠(yuǎn)不及前述兩件。

　　歷年宋代瓷器成交價格排名前十中，鈞窯陳設(shè)瓷占了三席，即上述天青釉仰鐘式花盆、茄紫釉鼓釘水仙盆、天藍(lán)釉葵口花盆及盆托?？梢姳M管鈞窯陳設(shè)瓷的燒制年代備受爭議，但并未影響其價格。

　　鈞窯圓器行情不容忽視

　　有學(xué)者、專家將鈞窯盤、碗一類的圓器排除在陳設(shè)器之外，如果按瓷器傳統(tǒng)的立件、圓器的分類方法固然無可爭議，若從收藏玩賞角度看，這一觀點有待商榷。

　　從市場接受程度看，鈞窯盤、碗的行情不一定低于陳設(shè)器。更復(fù)雜的是，所謂陳設(shè)器為官鈞制品，而傳世鈞窯盤、碗，明顯有官鈞、民鈞兩類，如果說官窯立件屬陳設(shè)器，而排除官鈞盤、碗為陳設(shè)器，還需要更詳細(xì)的研究考證。難道官鈞盤、碗僅僅是日常生活用瓷嗎？

　　市場有市場的規(guī)則，沒機緣買立件，玩賞盤子、碗也不錯?？刹灰J(rèn)為盤子、碗便宜，價格一二百萬元的比比皆是。2004年倫敦蘇富比春拍時，直徑19厘米的天青釉紫斑盤已拍至25.2萬英鎊，2011年3月此盤在紐約再拍至48.25萬美元。2007年在北京誠軒春拍，口徑19厘米的北宋至金代鈞窯玫瑰紫釉折沿盤估40萬至50萬元，拍至121萬元，此盤施玫瑰紫釉，釉色艷若朝霞，蚯蚓走泥紋生動自然。2012年倫敦蘇富比春拍，直徑18厘米的宋至元鈞窯天藍(lán)釉玫瑰紫斑盤拍至50.525萬英鎊。年代略早、直徑11.5厘米的宋代鈞窯粉青釉菱花口盤，2012年在香港邦瀚斯拍至290萬港幣。

　　高價鈞窯碗的成交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盤子，要想找到收藏傳承清晰的高品級鈞窯碗，只能等待名家收藏?fù)Q手。早在1987年香港蘇富比春拍，直徑9.2厘米的金代鈞窯天藍(lán)釉玫瑰紫斑小碗已拍至115.5萬港幣。2000年以后路份好的鈞窯碗基本都在百萬元以上，2006年倫敦蘇富比春拍，直徑9厘米的北宋鈞窯紫斑釉小碗拍至36.64萬英鎊。2011年香港佳士得春拍，直徑8.6厘米的宋至金時期鈞窯青釉紫斑小碗，成交價662萬港幣。

　　民鈞瓷器相對陳設(shè)器數(shù)量較多，價格低一些。拍場常見盤、碗之外，尚有雞心罐、雙系罐、蓋罐、長頸瓶、葫蘆瓶、三香爐等，胎粗釉差品較多，精品價格在百萬元以上。200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經(jīng)著名收藏家張宗憲之手的8.5厘米高宋代天藍(lán)釉紫紅斑雞心罐，拍至169.5萬港幣，類似雞心罐市場上并不多見。2010年以后，香港、北京市場上民鈞陳設(shè)器數(shù)量漸多，有行家認(rèn)為主要受到香港市場高古瓷器行情走高影響所致。2012年北京保利春拍，曾經(jīng)徐展堂在望山莊收藏過的元代鈞窯天青釉紫斑龍紋團花大爐拍至82.8萬元，大爐高37.5厘米，平口雙立耳、直頸圓腹，下承三足，爐口外沿貼塑梅花，爐頸貼塑團菊，另側(cè)頸腹間腹貼塑行龍，通體施肥厚的月白釉，局部現(xiàn)玫瑰紫斑。

　　近20年來成交的宋代至明代鈞窯瓷器，整體數(shù)量遠(yuǎn)超官、哥、汝窯制品，與定窯器旗鼓相當(dāng)。價格超過50萬元以上者也就百余件，其中價超百萬元者不足50件，價超500萬元者不足20件，價超千萬元者十余件而已。斷代方面，標(biāo)注為北宋的鈞窯瓷不足20件；南宋者僅2005年北京華辰秋拍的南宋鈞窯月白釉折沿花口洗一件，拍至132萬元；標(biāo)注為宋代的十余件，宋-元或宋-元時期的數(shù)件；金代或金-元時期的5件，元代4件；元代或元-明初/明早期的十余件；被明確標(biāo)注為明代、明初的鈞窯瓷器數(shù)量最多，僅成交價300萬元以上的精品就多達(dá)15件，歷年成交的高價品多出自之一期間。

　　雍乾仿鈞瓷行情獨樹一幟

　　明清仿鈞窯瓷器，真正流行是在清代雍正、乾隆兩朝，仿的其是多是鈞瓷的釉色，器型、工藝等整體風(fēng)格具有雍乾官窯瓷器的風(fēng)格，以爐鈞、窯變釉具代表性。中國市場近年來有6件雍、乾仿鈞瓷瓷成交價超過千萬元。爐鈞釉瓷器高價品數(shù)量最多，歷年約40余件雍、乾兩朝的爐鈞釉瓷拍賣成交價超百萬元，16件價超300萬元，5件價超千萬元。

　　雍正爐鈞釉高價品見有如意耳尊、雙耳爐、蒜頭瓶、孔雀毛釉雙耳三足爐、梅瓶、玉壺春瓶、八方扁瓶等，尊、瓶、爐較受歡迎，精品多在300萬元以上。2011年中國嘉德秋拍，清雍正爐鈞釉如意耳尊拍至1495萬元，此尊1999年、2006年兩度由香港蘇富比拍出，后一次拍得572萬港幣。雍正爐鈞釉瓷器形很多延用至乾隆時期，比如如意耳尊、雙耳三足爐(乾隆時還有窯變釉產(chǎn)品)，胡惠春舊藏、寬18.3厘米的清雍正爐鈞孔雀毛釉雙耳三足爐，2012年香港蘇富比秋拍拍至482萬港幣。到去年保利香港春拍，清雍正爐鈞釉雙耳爐漲至782萬港幣。2012年北京翰海春拍以402.5萬元拍出的清雍正爐鈞釉八方扁瓶，器形為雍正朝獨創(chuàng)。

　　乾隆朝爐鈞釉瓷造型多變，如雙象耳轉(zhuǎn)心瓶、仿古銅式雙耳瓶、八棱盤口瓶、弦紋長頸八棱瓶、靈芝九如花插、浮雕山水小罐、漢壺尊、荸薺瓶等均為創(chuàng)新器形。仿鈞釉開始與其他釉、彩組合表現(xiàn)紋飾，如爐鈞釉與胭脂紅、洋彩、金彩、醬彩等組合，均為乾隆朝所獨有。乾隆朝這類創(chuàng)新的爐鈞釉瓷器價格高昂，2006年香港佳士得春拍，張宗憲舊藏的清乾隆爐鈞孔雀毛釉如意耳扁瓶，器形仿自元末明初瓷器，成交價1972萬港幣。香港蘇富比2010年、2011年連續(xù)拍出3件價格昂貴的乾隆爐鈞釉瓷器：2010年秋拍的清乾隆爐鈞釉地金醬彩浮雕夔龍拱福圖仿古銅式雙耳瓶，原為戴福保舊藏，4546萬港幣的成交價高出估價兩倍有余。次年春拍，清乾隆胭脂紅軋道錦地洋彩纏枝花卉套爐鈞窯釉雙象耳轉(zhuǎn)心瓶竟然拍至7010萬港幣，成為最貴的爐鈞釉瓷器；秋拍中清乾隆爐鈞釉地金彩仿古銅浮雕變龍捧壽圖雙耳瓶拍至1298萬港幣。

　　嘉慶道光朝以降，爐鈞釉瓷繼續(xù)燒造，但品質(zhì)、數(shù)量下降，市場上尚未出現(xiàn)過乾隆以后價超百萬元的制品。

　　雍正乾隆朝的窯變釉瓷價格低于爐鈞釉瓷，中國市場歷年約50件成交價在百萬元以上，其中價超300萬元雍正瓷有7件，乾隆瓷5件。雍正器常見弦紋瓶、三弦紋雙耳壺、三羊開泰尊、鋪首尊、蓋碗尊、鋪首蒜頭瓶、鸚鵡耳扁瓶等，乾隆器常見雙耳爐、盤口弦紋瓶、獸耳尊、長頸膽瓶、蝴蝶耳尊、蓮蓬口尊、鸚鵡耳扁瓶等。

　　上世紀(jì)90年代，乾隆窯變釉瓷器的價格未見超百萬元者，1996年北京翰海春拍，高33厘米的六字篆書款窯變蓮蓬口尊僅拍至25.3萬元。2000年以后雍乾窯變釉瓷器精品價格動輒要三五百萬元，雍正制品的價格明顯高于乾隆器。2004年中國嘉德春拍，這件窯變釉蓮蓬口瓶中漲至165萬元。2011年中國嘉德秋拍，善德堂收藏的清乾隆仿鈞窯變釉獸耳尊拍至494.5萬元。目前，乾隆仿鈞窯變釉精品價在500萬元以上，最貴的一件是陳玉階收藏的清雍正窯變釉弦紋瓶，去年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中估價180萬至250 萬港幣，拍得1023萬港幣。同場中，清雍正窯變釉三弦紋雙耳壺拍至963萬港幣。

　　乾隆以后的仿鈞窯變釉瓷器的燒制工藝下降，產(chǎn)量大減，拍場上偶爾出現(xiàn)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光緒朝制品，器形變化較少，見有石榴尊、雙貫耳方瓶、如意耳長頸瓶、梅瓶等，極少數(shù)精品價格在百萬元左右，多數(shù)在三五十萬元期間。

　　宜鈞、廣鈞產(chǎn)品以仿鈞而著稱，影響具有區(qū)域性，雖受文人賞玩之風(fēng)影響，但價格不高，精品也就一二十萬元，明代制品較清代更少見。去年中國嘉德秋拍，估價4萬至6 萬元的清乾隆乾隆款宜鈞釉雙耳尊，拍到了17.25萬元。廣鈞瓷器北方拍場上數(shù)量更少，上海朵云軒2012年秋拍曾上拍過一件高16厘米的清晚期廣州仿鈞釉“雨淋墻”梅瓶，拍得5.18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