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巴什佛寺遺址見證東西方文化交流
[中藝網(wǎng) 發(fā)布時間:
2024-01-31]
烏魯木齊1月31日電(冀江彤 李明非 趙凱)從新疆庫車市出發(fā),向北走20公里,便到達庫車河,在河水的沖積平原上,連片的蘇巴什佛寺遺址建筑群依舊矚目。其北依天山支脈卻勒塔格山,南臨沙礫戈壁,錯落有致,靜靜地佇立在那里,四周只有風的聲音。
公元628年,大唐高僧玄奘西行取經(jīng),途經(jīng)此地,講經(jīng)學習兩月有余,并在《大唐西域記》中記載:“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藍,同名昭怙厘,而東西隨稱,佛像莊飾,殆越人工”。伽藍是寺廟的意思,玄奘用“佛像裝飾,殆越人工”形象生動地描述了當時蘇巴什佛寺的繁榮景象。
天山南麓的文化印記
蘇巴什佛寺遺址分東、西兩寺,庫車河橫貫其間,使得兩寺隔河相望,現(xiàn)存面積近20萬平方米。遺址中有大殿、佛塔和僧房,從礫石遍地的古河床一直分布到卻勒塔格山南麓的高地。東寺三座佛塔有著波斯式的穹頂。西寺遺址較多,其中一座十多米高的方形佛殿是蘇巴什佛寺遺址的標志性建筑。北面有一排佛洞,洞壁上刻有龜茲文字和佛教人物像。
新中國成立以后,國家重視蘇巴什佛寺遺址的保護,特別是近年來,對遺址實施環(huán)境整治、本體保護、展示利用工程,改善了遺產(chǎn)的保護現(xiàn)狀和保存條件,確保了遺產(chǎn)地的真實性、完整性,使其成為新疆對外展示歷史文化的窗口和文旅融合的靚麗名片。
1996年11月20日,蘇巴什佛寺遺址被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4年,被列入“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wǎng)”世界文化遺產(chǎn)名錄。
東西文明匯聚于此
在歷史上,蘇巴什佛寺曾先后被稱作雀離大寺、昭怙厘大寺等,現(xiàn)稱蘇巴什佛寺遺址,“蘇巴什”為維吾爾語,意為“水的源頭”。
庫車市龜茲博物館館長馬麗麗對記者說:“蘇巴什佛寺遺址于3至10世紀持續(xù)沿用,是新疆境內(nèi)保留至今規(guī)模最大、保存最完整、歷史最悠久的佛教建筑群遺址。”這里曾出土過絲綢和毛織品殘片、東漢至唐的中原銅錢、龜茲等地方政權錢幣、波斯銀幣、琉璃器物以及漢文、龜茲文等多種文字的題記和文書,是絲綢之路古龜茲地區(qū)長期作為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的實證。
2016年,西北大學考古人員在對蘇巴什佛寺遺址進行野外考古調(diào)查和清理時,出土了140多件文物。其中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銅蓮花,還有大量用于供奉佛像的器物及裝飾品,這也印證了唐代佛教在龜茲國的盛行。
馬麗麗說:“佛教的傳播軌跡是從西往東傳,在蘇巴什佛寺遺址有一個佛塔形制與西安大小雁塔形制一樣,人們俗稱為‘小雁塔’,這處佛塔是佛教回流的一個體現(xiàn),也反映了中原文化對西域的影響?!?br/>
馬麗麗告訴記者,在東西文化交流史上,龜茲地區(qū)是東西方僧侶的旅行中轉(zhuǎn)站,在這里,無論是印度和漢地僧人都需要學習漢語、梵語、中亞吐火羅文乃至通用希臘語,所以蘇巴什佛寺在東西方文化交流的過程中功不可沒。
精美文物講述文化
1903年,日本大谷光瑞探險隊的渡邊哲信和堀賢雄在蘇巴什佛寺遺址發(fā)掘了一個舍利盒。舍利盒為木質(zhì),鑲有金箔裝飾,盒身被紅、灰白、深藍三種顏色覆蓋,盒內(nèi)僅存骨灰,外形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然而,到了1957年,有人對此盒進行研究時偶然發(fā)現(xiàn),這個舍利盒的顏色層內(nèi)竟然有繪畫痕跡。剝?nèi)ケ砻骖伭希@露出盒上繪制的圖像——精美的“蘇幕遮”舞圖。
馬麗麗向記者介紹:“這個舍利盒上的樂舞圖,是一件十分罕見的反映龜茲音樂舞蹈(歌舞戲)藝術的珍貴形象資料,也是龜茲地區(qū)世俗生活的真實寫照。畫上21人組成的“樂舞團隊”生動活潑,有跳舞者、有彈奏樂器者、還有小孩在一旁協(xié)舞。人們服飾各異,是一幅典型的龜茲‘蘇幕遮’樂舞圖。”
“蘇幕遮”舞沿著絲綢之路傳入中原內(nèi)地。這件舍利盒對于了解和研究古代龜茲地區(qū)的世俗生活、宗教信仰、審美情趣和藝術追求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證據(jù)。據(jù)了解,這件舍利盒目前存于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如今我們只能看到圖片。
蘇巴什佛寺遺址雖然已是滿目滄桑與斑駁,但其跨民族、跨文化的包容性與兼收并蓄的多元化創(chuàng)造,依然當之無愧地成為造福人類文明和文化藝術發(fā)展承前啟后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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